閑暇時光,喜歡藝術的朋友幾乎都愿意去逛美術館。但對于策展人而言,呈現一場精彩的展覽并不簡單,尤其是在商潮洶涌的今天,學術堅持也難免會有些搖擺不定。同時,不乏貼有“策展人”標簽的人混跡其中,他們雖然故做學術,但依舊難掩江湖老練背后的話語孱弱和稚嫩。
798、二十二號院、草場地、琉璃廠等藝術區的展覽可謂層出不窮,尤其是周末同時開展的可能有數十場甚至更多,在這些展覽中能看到各種策展人的身影出現。一些中小型的、不太成熟的藝術空間只能靠出租場地來生存,這也養活了大批流動“策展人”。他們滿嘴背誦而來的各種“主義”,其實充其量只是場地方和藝術家之間的中介。
另一方面,一些職業策展人推出的展覽乏味可陳,風格面貌差別不大,甚至多有迎合市場的傾向。不過,他們對此也是滿肚苦水,“策展人的理想狀態是導演,實際狀況是包工頭”,他們從展覽思想高度的把握,無奈轉向展陳設施的調控。理想在商業面前變得搖搖欲墜,稍不留神就會淪為市場的附庸,如此一來,何談展覽的專業高度?
對于策展人來說,展覽不是資源的簡單組合和疊加。藝術水準的高低,取決于策展人精神層面的格局,真正的策展人應該是一個能量巨大的核心,除了國際視野、理論過硬,還得是社交高手,能在各種利益的博弈中實現平衡。最重要的是,在展覽策劃中,他是一個主動行為者。展覽就是他的作品,承載的也正是他的美學追求,這種學術的探索甚至可以推動藝術史的發展。但遺憾的是,那些原本屬于策展人的榮耀正在慢慢褪去。
近期,一個利好消息傳來。中國美協策展委員會在京成立,這是中國美協的第25個專業藝術委員會。其中,范迪安出任策展委員會主任,王璜生、吳洪亮、楊衛、黃篤等30余位藝術家成為第一屆成員,里面既有公立美術館掌門人,也有長期以體制外獨立策展人身份亮相的人士。
美協此舉算是終于給這些資深策展人轉了正,對于中國的策展事業而言,這是一個全新的起點。據介紹,策展委員會下一步將開展形式多樣的策展,組織策展人培訓,舉辦具有鮮明學術主題的展覽,開展積極的展覽評論。
其中,策展人培訓無疑是最令人期待的,也是最令人擔憂的。策展人的水準,是多方面素養的共同結果,如何培訓才能真正提升策展群體的整體水平值得思索。
但現實問題是,惟有策展人的經濟和思想獨立才有可能走出商業和程式化的泥潭。如果只是走個過場,培訓后策劃的展覽也只會是“高級的平庸”,僅此而已。